枝微末节【KS/SK】(肆END）
完结了，自我撒花~
然而对不起还是BE了，青之炎的结局我无论怎么改都觉得不合适。
请诸位看客慎重。
谢谢~
【KS/SK】
成濑领X栉森秀一
法医X高中生
*遵循青之炎基本设定和魔王的一些设定。成濑领职业有变化，其余人设包括出场人物全部OOC!
*关于法医的一切情节均来自于专业书籍和百度，请勿当真。
*年龄操作，BUG，OOC有。雷者慎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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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
法医教室最近忙的鸡飞狗跳，基本上每个人都分身乏术。可是这也没有办法。当他们三天前得知了成濑领遭人袭击以后，整个部门的人都义愤填膺，恨不得手撕了那个罪犯。
虽然成濑老是摆一张冷脸，对他们也说不上亲切和蔼，可是他长那么好看，气质又那么高冷动人，时不时还会在熟人面前露出温柔到让人失神的笑容，最重要的是，他本职工作做得太好，让人不得不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，所以也就痛心疾首于他的遇刺。
其实成濑本身，在医院住的挺舒服的，可是那个袭击他的犯人还在追捕中，他也没办法旷工太久，养的差不多的时候，就果断的出院了。
自从那天栉森秀一出人意料的吻了他之后，就再也没出现过。成濑无法不在意他所有的举动，常常思考这人做事的缘由，然而这个高中生的思维或许比他想象的还难以理解，想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结果。只有他自己知道，那份真正的验尸报告还依旧被压在保险箱底。
是捉弄么？
或者说是为了试试他反应？
可是已经没必要了不是么？
成濑觉得，他们已经处在了一个平衡的位置上了，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，栉森都没必要试探他了吧。
或许是，他还不够信任自己。
再者说了，他们这又算是什么关系呢？
威胁与被威胁的关系？
利益相关的关系？
还是朋友？
成濑在心底嘲笑自己，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被对方认作是朋友啊，这点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呢？
站在他的角度来说，不过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，拿着一份对他有极大威胁的证据，毫不正经的保证自己不会泄露出去，怎么说都不能让人信服，更不用说他们之间能建立起来什么实质性的关系。
从一开始就不能。
成濑独自矛盾着，暗暗踌躇着，却还是拿不出手的东西，就这么一直被藏起来。
他已经犯了最为严重的包庇罪行，甚至还故意扰乱警察搜查方向。
但是他也已经说不清了。
几乎是过了一周那么久的时间，成濑这才再一次见到了栉森秀一。
他蹲在附近的便利店门口，只是单纯的看了他一眼，少年便慢吞吞地站起来，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。
走到没有路灯的黑影处，那人才发出了声音。
“森赛。”
“你就打算这么叫我么？”
对方沉默了一会儿，倒吸一小口冷气，抱起双臂，成濑看了他一眼，少年穿的单薄，好像是万年没变过的白色校服。
“成濑桑，我来找你。”
“我看到了。”
栉森一时有点失望，他微垂着头，放慢了脚步，渐渐地停在一盏路灯下面，长长的额发在微潮的凉风中颤抖。
成濑这才发现，少年脸上有很多异常的青红色伤痕，白色的校服上也有一块一块的污迹。
他顿时愣住了，刚才心中充盈着的好久之后见到他的愉悦迅速消失殆尽。
“你——”
“森赛，我只能来找你了。”
他黑色的眼眸流淌着深深浅浅的光晕，像是多云天气里的星空令成濑心中一震，顿时像被众多蚂蚁啃咬一般的煎熬难忍。
他强压住想要用手去抚上对方脸颊的念头，张了张口，想要说什么，却觉得不能说。
沉默了许久，他才总算是低低的说了一句：
“明明说是帅哥的......打架...不可以打脸啊...”
对面的人听到这话，眼神立刻躲闪了下，而后过了好久，露出一个极其苍白无力的微笑。
“成濑桑也会说笑话啊。”
“你不是也会大笑么？”
他正视着他一本正经地说，鼻子却仿佛是被钢刀刮了一般的酸痛起来。
“不过，你看，我就是这样没用呢——”
“不是。”
没等他说完，成濑就从对面伸过手一把攥住了自己的手腕。
“没用的是那些怯懦的人。”
“你不是。”
秀一的心脏随着话声剧烈地鼓动起来，仿佛有一股暖流正从他接触自己的地方源源不断的涌来。
——那么冷漠的人，居然也有这么暖的温度啊......
秀一一边想，一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。
看着面前的人还不自知的微红脸颊和微颤的睫毛，秀一有了一种在聆听女生告白的感觉。
女生....
告白....
他还没有做过，更没有接到过。
他和男生讨论过这个话题，可是——
那样漫不经心的态度又怎么会是认真的呢？
他接着想到了福原纪子。
他想到了她看他的眼神，她对他的微笑，还有她生气的表情。
最后，是她提醒他去看画的那一幕...
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抓住那些不曾拥有的东西了。
即使他想要，时间也终究不能再回溯了。
所有做过的事情，都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匆匆掠过，可是那些事情产生的影响，却像是污黑的脓水一样缓慢的在心灵最底处流淌，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气味。
原先的美好的回忆，正逐渐被这些脏东西所污染，就这么一点点脏污，曾经被秀一认为不值一提的事情，现在正像病毒一样侵蚀着他整个生活。
已经...不知道....该怎么走下去了....
那些东西已经像玻璃板一样把自己四面八方的封了起来了。
他以为他可以走过去，然而过去却一直没有忘记过他，像沥青一样无论如何都甩不掉的、时时刻刻出现在白日黑夜的噩梦中。
他慢慢地收起手腕，脸上的笑意暗淡下来。
“你又何必这样安慰我。”
“你从哪儿觉得我是在安慰你？”
成濑反问。
“成濑桑，”栉森哼笑了一声，脸上突然出现了点生气的样子，“你以为你是在帮助我？”
“你——”
身穿白衣的少年向后退着，青白色的脸在夜晚的灯光下很是瘆人。他单薄的身躯，就像一个飘荡无依的灵魂，忽然出现，不知何时就又会忽然离去。
“成濑桑，我做所有的事，都是为了达成一个目的。”
他颤抖着声音说，眼睛里充满了无措。
“但是我没想到，完成了以后，这个愿望反而受到了更严重的威胁。”
“求求你告诉我成濑桑，我该怎么办？！”
“对不起，我一点也不聪明，我真的不知道了，求你告诉我，我该怎么办。”
他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。夜风里传来一声小小的吸鼻子的声音，成濑呆呆的站着，不知道到底是他哭了，还是自己哭了。
暗夜，栉森从噩梦中醒来，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和冷汗，他跳下床，拉开最底下的抽屉，拿出了那瓶百年孤独。
倒进杯子里，秀一看也没看的一仰脖灌了下去，像是毒药一样不过嘴的咽了下去。随即，细细密密的刺激感顺着嗓子眼冲了出来，晕眩感也涌了上来。
他坐到在小柜旁，望着那瓶酒，不知不觉竟笑了出来，还残留在嘴角的酒液在蓝色的荧光灯下闪着诡异的光，却是像刚刚吞下魔物的鬼怪，自鸣得意着。
他怎么忘了，这正是给增根准备的死亡诱饵啊，如今喝下这酒的他，是不是也体会到了那可恶之人飘飘欲仙的感觉了呢？
那有什么飘飘欲仙...
秀一只觉得，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燃烧殆尽，头脑都要被撕碎成糨糊，所以说当初的自己，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酒精这玩意？
是不是没有酒精，他就——
不！！
不！不！
他对所做的事情是不会后悔的！！无论如何，他所走的都是一条正确的道路，正确的.......
栉森无声的大笑着，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的时候，他晃晃悠悠的起身打开卷帘门。
今晚夜空一片晴朗，月亮的光芒像是冷光灯一样洒向大地，使得万物都带上了一种极其庄严肃穆的色彩。
借着月光，栉森瞥到他扔在铁桶中，已经不成样子的成绩单，又咧开嘴笑了起来。
但是连他自己都知道，此时的表情，会有多糟糕。
恐怕——
他作为学生的最后一点资格，都要被剥夺了。
他还称职么？
“我说你，还好么？”
樱井翔看着办公桌那头埋头于文件中一声不吭的成濑，有些担心的问他。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对方头也不抬的回答。
“我听你手下说，你已经十多天没回过家了。”
“工作忙。”
樱井翔听了这话，恨不得走到他脸前翻个白眼。
“忙？”
“我听说你最近特别积极，申请把十几年前的骨头都搞出来验，你以为你是谁啊？你以为你演电视剧么？！”
“上面的任务。”
成濑还是冷冷的说道。
“我说你啊，肯定是有什么事吧，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你就——”
樱井翔还没说完，成濑就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他，眼神里满是危险。
“什么事？”
“就是...你被袭击的...那个...”
樱井翔一时被气场碾压，有点不敢看他。
听他说完，成濑又低下头去，再也不说话了。
过了很久，对面才传来一个声音。
“翔君，我问你，怎样才能完全消除一个案件的影响呢？”
“啊？”
“一个案子的发生，必然会产生影响，可是到底怎样，才能让这件案子真正的过去呢？”
成濑放下文件，手托着脸，看上去十分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“你要说这个的话，首先你这想法就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一件案子的发生势必要牵连很多人，他们都处于社会之中，没人敢说他们与社会上的其他个体是完全没有联系的，所以至少，有联系的个体会得到案件的信息，受到案子的影响。”
“更何况，目前传播媒介发展迅速，即使没有直接联系的个体，也能很快的得到消息。像是电视上天天报道的案件，普通人都尚且会接收到信息受到影响，更何况关系更为密切的人呢？”
“虽然有少年法庭，等一系列的保护措施什么的，但是严格来说，谁能够保证一定不会有任何影响？就说最原始的，邻里街坊，亲戚朋友肯定都会知道的。”
“所以说，一件案子的影响恐怕永远、也没有办法完全消除，甚至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变得更为恶劣。”
“领君...？领君？！”
樱井看到，对面的成濑领只是静静的直视着前方，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话。
再一次见到栉森秀一，大概是在两天后，学校校园祭放了假，然后特地来找他，少年这么说到。
然而成濑却没怎么感到高兴，上一次少年崩溃的哭声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，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现在面前人的笑容当做真心实意。
可是任凭他怎么盯着他看，却就是看不穿他的心思。那笑容好像真的就是一切大功告成了的舒心的放松的笑，倒也看不出什么真假。
成濑蹙着眉喝酒，并没有热切的去搭秀一的话。少年毫不在意的笑笑，拿起吧台上的橙汁，喝了一大口。
“我还真没见过来酒吧喝橙汁的。”
成濑撇撇嘴说。
“我还是未成年嘛。”
秀一笑着，又喝了一口，接着拿起单子仔细的看上面的酒水名目。
“不知道是那个小鬼在家里用酒招待我的。”
秀一只是笑了笑，被光映着，脸上好像更瘦了。
“成濑桑，我不想再喝酒了。”
“我以后都不会再喝了。”
他很认真地看着他说，而后又朝酒保招手，要了杯汽水。
成濑愣住了，他看着那杯充满了气泡的液体，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，刚刚摄入的酒精似乎减缓了他大脑的思考速度。
“你——”
他开口想说话，却莫名其妙的卡住了，咳了一声，他有些没有底气的说了下去。
“不必这样的...”
空气陷入了沉默，秀一微笑着一小口一小口喝他面前的汽水，成濑只是抬着头看他，眼前五颜六色的光不断闪过，视野不知不觉竟变得不清楚起来
“成濑桑，”秀一很温柔的开口说道，“谢谢你。”
“是真心的。”
他回过头补充道，眼睛里带着笑意，和一丝寂寞。
成濑没有说话，他觉得今天的栉森秀一有所不同，他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我想我大概能够了解那个问题的答案了。”
“但是，我和成濑桑毕竟不一样。”
“成濑桑很勇敢，很执着，可是我很懦弱。”
“但是还是很开心，能够认识你。”
“你说这些要干什么？”
他伸手抢过他的汽水杯子，让他专心看着自己。
“没什么啊，我觉得是时候该表白了。”
秀一睁着大眼睛无辜而又认真的说，说完还微笑了一下，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。
“我说你啊，要是瞒不下去的话，就把验尸报告交出来也无所谓啊。”
“栉森秀一？”
“反正他们没有证据，我有自信他们拿不到证据。”
秀一略微抬了抬头，有些得意的说道。
“这点，我们还是很相似的吧，成濑律师，我们都很自信。 ”
“你——”
成濑皱着眉头，忍不住想让他住口，却突然停了下来。
吧台下，秀一正紧紧地握着他的手。
“交了吧，成濑桑。”
“这是帮我，以后就别再这么做了。”
成濑领浑身一抖，他抬头看着栉森，眼睛里埋藏着复杂的情绪。
“这是我们的秘密，不告诉任何人怎么样？”
——“求求你成濑桑，帮帮我。”
成濑颤抖着，瞪着眼睛问他。
“栉森，你要干什么？”
而那个少年却依旧保持平静，微笑着看他。
“本来想要成年的酒和成濑先生一起喝的，可是现在...好像——”
“都已经喝过了哈哈。”
“那...”
手里的温暖缓慢的流逝，眼前的风景变得开阔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成濑才回过神了，而那张高脚凳，早已经变得冰凉。
他回头看吧台上那杯没有喝完的汽水，忧伤的笑了一笑，便抬起手来，将杯子里的液体倾数倒入，看着一个个气泡缓缓上升，成濑的眼睛里逐渐出现了光亮。
“啊，这小子点的什么汽水，这么辣啊...”
-尾声-
隔日，成濑领上交增根一案真正的验尸报告，因故意延误上交时间，扰乱警方搜查，被上级给予处分并开除。
同一天，藤泽南署接到报案，沿海公路上发生一起严重车祸，伤者栉森秀一当场抢救无效死亡。
一周后，增根隆司死亡一案以意外死亡结案。
——如果我没有踏出那一步，那我们是不是还依旧是两个故事里的人，永远不会遇见？
谢谢你说我勇敢，
我也只有这么一次鼓起了勇气，
去认识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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